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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問《秦頌》——一場未及充分討論的文化思想事件(下)

      王小魯2023-03-15 00:42

      訪談:王小魯/周曉文

      時間:2022年12月8日

      王:1996年,《秦頌》在放映時出現(xiàn)波折,當(dāng)時的討論未及深入展開,大家對于這部影片既熟悉又陌生,對于它的思想傾向有一定爭論。當(dāng)時為什么要做一個關(guān)于秦始皇的劇本呢?

      周:事情是這樣的,1989年初,在北京召開中國電影創(chuàng)作會議。當(dāng)時每年一月份都要在北京開一個中國電影創(chuàng)作會議。從1988年開始才輪到我們這一波,當(dāng)時叫做第五代導(dǎo)演。

      當(dāng)時中影公司的總經(jīng)理胡健找到我,說他們想跟日本德間康快公司合作,已經(jīng)簽了一個戰(zhàn)略意向,下個月德間的電影回顧展正好在西安開,他說德間先生也來,到時候我們見個面,想請你拍一部電影,等于中日合拍片。

      到了2月還是3月,德間電影展在西安開幕,德間康快和胡健在宴會上找到了我,當(dāng)時的主持人應(yīng)該是吳天明。吳天明是“第五代教父”,當(dāng)時如日中天。他們兩個人找到我,就跟我聊,德間大致意思是讓我準備一個劇本,中影公司和德間公司共同投資,合拍一部跟秦始皇有關(guān)的電影。德間老爺子當(dāng)時歲數(shù)也不小了,要求就是只要跟秦始皇有關(guān)就行。

      王:他們?yōu)槭裁匆那厥蓟誓兀?/p>

      周:日本人對秦始皇還很在意的,有的人還很崇拜他,還有秦始皇研究會。德間認為秦始皇在日本有深遠的影響力,但日本人拍不出來,也不敢拍,他想請中國的導(dǎo)演來拍。

      當(dāng)時有一個心理,就是想拍一部大片。他們倆商量好的,我就領(lǐng)了這么個命,算是命題作文。接下來我就想,得有秦始皇,怎么辦?就跟很多朋友一起商量,比方說蘆葦,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編劇好手,還有曹久平等等,他們后來都是在中國電影界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最后就決定編一個秦始皇和高漸離的故事,這聽著比較荒唐。

      我當(dāng)時為了完成命題作文,就開始看《史記》。《史記》被認為是正史(我用的詞是“被認為”),我看完了才知道,只不過是一個小說集而已。野史我也看,逮什么都看,在那6年中,我看了至少200多萬字的東西。當(dāng)某一天,我恍然大悟……在秦始皇本紀里寫了大量的“嬴政曰”,也就是嬴政的原話,動不動就“嬴政曰”。然后司馬遷在項羽本紀里,又寫到怎么火燒秦宮室的過程。里面有一句話刺激了我,就是這句“燒得片瓦不留”。秦朝時,文字是記載在竹簡木牘上的,肯定全燒毀了但同一個司馬遷,你寫的“片瓦不留”,你又寫“嬴政曰”,這是個悖論!由此可以推斷,史記是講故事,不是歷史。從這兒開始,我恍然大悟,什么是歷史?我們干嘛要陷在所謂歷史、偽歷史的窠臼里。我們就放開了,掄圓了,根據(jù)我們的想象力,想編什么就編什么,編故事就好。

      所以我在當(dāng)年的各種采訪中一再說,我們拍的是一個古代故事,我們不是歷史題材。我反復(fù)強調(diào)這個,但最后還是被一些所謂的歷史學(xué)家給告了狀。

      王:當(dāng)時你們以這種方式來編劇,蘆葦是什么態(tài)度呢?他怎么思考這個問題?

      周:一開始蘆葦還是想采取一個比較嚴謹?shù)膽B(tài)度去考察。我們倆都在做考察,還有其他別的朋友。后來我越考察越覺得不對勁。一個是那樣寫不下去,一寫就這不對那不對,沒法編,走不下去,一走就是坑。后來我豁然開朗,我跟蘆葦談,蘆葦也完全同意,那我就好弄多了。于是乎,我們就只揀了三個人,一個嬴政,一個高漸離,高漸離在《史記》里只有4行,他的名字出現(xiàn)了一共也就4次。最著名的一句話:高漸離擊筑,荊軻合而歌,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王:你們挑高漸離來作為主角,是不是因為他的記載較少,反而有編劇的空間?

      周:對,你說的完全正確!就因為他沒記載,可以瞎編。你要是寫荊軻,荊軻列傳和秦始皇本紀,這兩個都讀完了以后是有矛盾的,彼此是沖突的,我們又落入了歷史的窠臼和火坑了。我們到底按哪個來?我們按照那個來,說我們歪曲歷史;我們按照這個來,又歪曲了歷史。所以我們誰的都不按,自己瞎編最痛快,也沒有歷史的歪曲。

      王:秦始皇其實是中國歷史上非常特殊的一個形象,是皇帝的一個極端象征。你們怎么去理解他,怎么去設(shè)定他的形象呢?

      周:我本人實在不想把秦始皇美化,更不想把秦始皇丑化,這兩頭都要不得。1983年是我第一次當(dāng)導(dǎo)演,拍過一部紀錄片,片名叫《華夏之光》,副標(biāo)題叫“中國古代科技”。接觸到了很多青銅器和出土的文物,為我的《秦頌》打下了一個特別重要的基礎(chǔ),比看多少書都重要。有一次我在秦始皇陵兵馬俑新二號坑,那里出土了一把青銅劍,這把劍被人叫做“秦王劍”,帶引號的,不可能是秦始皇的,可能就是秦國一個高級軍官的寶劍。寶劍的木柄已經(jīng)沒有了,在地下2000多年肯定腐爛了,但劍身居然連一個銹點都沒有,太令人驚訝了,這把寶劍是不讓人看的,我因為拍這個片子,陜西省宣傳部省科委出的紅頭文件,所以我不但可以看,我還可以拍。

      館長就拿著寶劍,給了一個絲絨布,一個桌子,擺在上頭,讓我來拍。我說,我可以摸嗎?他說,你戴白手套可以摸。他說寶劍可以輕松劃破、切開12層A4復(fù)印紙。我不太相信,攝影機就對著拍,我自己操作,拿手托著劍柄,一點兒力都沒用,就拖著一劃,12層復(fù)印紙全開了,還是80克那種厚復(fù)印紙。頭發(fā)擱在寶劍上,一吹,頭發(fā)就斷了,是我自己吹的。當(dāng)時把我嚇得!在《秦頌》的時候還用了這個細節(jié),秦始皇用寶劍,把自己頭發(fā)一挑,挑下來說給高漸離用。

      這把劍是國之重寶。銅車馬可以供人隨便參觀,這把劍根本不讓人看。它沒有生銹,一點銹都沒有……當(dāng)時特別有意思,我正拍著,手拿寶劍剛割完紙,美國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來了,知道那天他要來,但沒想到他來早了,直奔著我們這屋就來了,看銅車馬來了。我當(dāng)時手里舉著劍,沒地兒放,那劍不能碰,那是國寶,我戴著個白手套舉著那把劍,一看就是要殺拉姆斯菲爾德的姿勢,沒辦法,趕緊躲!攝影機帶人躲進后邊那個屋了。通過窗簾我看見拉姆斯菲爾德他們進來,帶著翻譯,我們在里邊整整躲了20分鐘,就等他看完那銅車馬,講解完,我手里一直舉著這個劍,不敢放下,舉了20多分鐘,手都發(fā)抖了。

      王:是不是可以這么說,與這些文物的接觸,使得你在做《秦頌》的美術(shù)、道具時,有了很大的信心?

      周:沒錯!太有用了。真正的青銅器如果不生銹的話是巧克力色,瑞士的巧克力,絲滑漂亮極了,根本不是綠的。我們見到的青銅器全是綠的,那都叫氧化銅,不是青銅器的本色了。

      王:拍這部紀錄片,對您理解大秦是不是也有了很多啟發(fā)?讓您獲得了一些理解歷史的途徑?

      周:比看多少書都管用!我對《秦頌》美術(shù)的第一個要求必須是黑白灰,秦人尚玄,崇尚黑色,秦兵據(jù)記載服裝全是黑色,沒有別的顏色,但兵馬俑是泥巴的,做不成黑色,所以就是泥土的顏色了,加上木本色和青銅本色。其他的藍、綠、雪青、艷黃、品紅一律不得出現(xiàn),不管服裝、道具還是搭景,一律不能有。所以《秦頌》的色調(diào)把握得很到位,非常精準。三個美術(shù)師,曹久平、張大千、竇國祥他們把握得非常好。

      我嚴格要求,《秦頌》全攝制組不管投資多少錢——現(xiàn)在來看4000萬什么都不是,但在當(dāng)年是大片,比《大決戰(zhàn)》、《大進軍》、《大轉(zhuǎn)折》還大,因為那三個片子加起來是一個億。這是同一年的片子,我這一部就4000萬——那么大的投資,我要求是不許買一桶油漆,秦王宮大殿所有的地板、柱子全是木頭,上去以后拿噴燈燒的,把木頭都燒著,燒到一定程度再滅火,然后木頭就燒出筋來了,虛的木頭就燒掉了,木頭筋就留下了。木頭全都有立體感,再用打蠟的方法全打上蠟,就那么拍的……我們只用過兩處玻璃鋼,這是沒有辦法,大鼎用了玻璃鋼,如果是真銅的話,我們倒能做出來,但是沒有任何一個臺子能撐得住那么重的東西,還有一個是假的,片子開始,推進黃河壺口瀑布里的那一堆編鐘編磬,那是因為直接毀掉了。只要是戲用道具,必須是真材實料,青銅必須是真青銅。

      王:這個劇本寫了五六年,為什么拖了這么久才拍?

      周:這個五六年,一是德間公司倒閉了,這是最主要的原因,胡健跟他的合作也就告吹了。胡健就想辦法,要跟別人再合作。我們在胡健老師的催促下不斷修改、不斷完善劇本。但是每一次最后都是失敗,都沒合作成,因為沒有人投得起這部電影。

      到后來我拍了《二嫫》,1993年我開始籌備那個電影,很窮。《秦頌》這個要是當(dāng)時中國最大的片,《二嫫》可能就是當(dāng)時中國最小的片。窮到什么程度?第一個愿意給我投資的人,我們剛開機他就說沒錢了。我就跑到北京來,正好趕上了電影局廠長會議,滕進賢當(dāng)時還當(dāng)局長,我跟他訴了苦。他說,小周我在廠長會議上給你15分鐘,你發(fā)言,把你的苦衷說給所有廠長們,看看誰能幫你。

      上海電影制片廠當(dāng)時的廠長朱永德說,你要能堅持把它拍完,你拿到我們上影來做后期,一分錢都不要,幫你把后期全部做完,做成完整的雙片由我們上影來送審。雖然也不給我現(xiàn)金,但是他是表態(tài)最好的一個廠長了。我最后是通過家人借到的錢,錢都借到日本去了。有日元,還有我自己的一些錢,我自己那時候沒錢,幾萬塊錢全都拿出來……后來我就在北京做完了后期,借錢特別慘。

      最后認識了香港大洋影業(yè)的兩位陳先生,正副董事長,他們看的電影,那電影審查已經(jīng)通過了,他們等于撿了一個成片。7月份陳先生買下了《二嫫》,替我還了賬。8月份,他就跟我一塊去洛迦諾領(lǐng)獎去了。然后他就非常打趣地說,我肯定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成功的出品人,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快的出品人。他接觸第一個真正的電影人就是我,到他在國際電影節(jié)上領(lǐng)獎不到一個月。

      我跟他談到了我籌備了這么多年的劇本《秦頌》,他很爽快就答應(yīng)了。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在洛迦諾電影節(jié)上,這個電影已經(jīng)賣出去了歐洲版權(quán),好像80來萬歐元。800萬人民幣。他為電影掏了大約300萬,一把就回來800來萬,而且只是歐洲地區(qū)。他還可以繼續(xù)賣美洲地區(qū)、亞洲地區(qū),日韓地區(qū),日韓跟亞洲是兩碼事,后來我才知道。還有香港地區(qū),他可以賣各種地區(qū)。所以他特別有信心,他就說《秦頌》我來投。這就是《秦頌》投資的來歷。

      王:出品人給了錢,他對電影敘事、電影未來要實現(xiàn)什么樣的目標(biāo)有沒有要求?

      周:當(dāng)時我太幸運了。他對我的要求簡而言之就這么兩句話:周導(dǎo)你千萬不要考慮節(jié)約,你只想怎么拍好就行了。當(dāng)時也是我第一次碰到這樣要求的人,之后也沒碰到過。對于片子的敘事、走向什么的,一概沒有要求,根本不過問。

      王:在開機前,你們打磨了五六年的劇本已經(jīng)定稿了吧?就根據(jù)這個定稿拍的嗎?

      周:這個劇本是一個逐步完善的過程,開始還比較單薄,后來一點點加進去。到了1995年元旦,成立籌備組,那時去北京上報名字就叫《秦頌》,沒改過,我覺得這兩個字挺給力的。從1月1日開始籌備,到7月底開拍,我召集所有的主創(chuàng)人員每天晚上一起討論修改劇本,每天!一個字一個字地找毛病,大家都很積極地獻計獻策,劇本的完善絕對是無止境的。

      曾經(jīng)名字還叫過《血筑》,我一直不喜歡這個名字,覺得太小氣。第二個原因是這個名字根本不能用,因為“筑”這種樂器沒有一個人知道是什么,最后我們只好選擇了古琴,如果選擇了古琴的話,就不能叫血筑了,正好大秦帝國的國歌就叫《秦頌》,最合適不過的一個片名了。英文片名就定成了TheEmperor’sShadow(皇帝的影子),因為嬴政永遠對高漸離說,你就是我的影子。英文名要叫《秦頌》,沒法翻譯。

      王:如果直接翻譯,很容易給人一個印象,好像就是單純贊頌秦朝的感覺。

      周:這就不對了,外國人容易誤解,他們不懂中文,他們覺得你對秦朝對君王,要贊頌嗎?你要是對君王贊頌,那就不看了。我講一段故事,這不是題外話,我們中國人乍一看,都覺得姜文的表演非常好,很強勢,很霸道,很有秦王相、嬴政相。可是這個電影在美國電影導(dǎo)演工會和演員工會組織的專場放映上,有一個問卷表格,95%以上的人,美國的電影導(dǎo)演和電影演員,投的最佳演員都是葛優(yōu),最佳人物都是高漸離。我一看也有點奇怪,我想怎么也得一半一半吧。后來我不奇怪了,我跟那些美國人聊了聊,突然悟出來,美國人骨子里天生對權(quán)貴者就反感。

      王:在編劇時,對于秦始皇這個形象的設(shè)定,您和蘆葦之間有沒有一些討論或爭論?你們怎么確定這個形象?

      周:劇本階段,主要還是文字。我說的編故事,我們細節(jié)上反而要尊重歷史,情節(jié)上我們可以瞎編,細節(jié)上不能瞎編。但是對于這個人物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人,我完全不同于司馬遷寫的鷹鉤鼻子、駝背,然后描述的矮小,聲如豺,像狼叫,又矮又丑,我完全不同意。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臉譜化了,上來就是一奸佞小人和暴君。這不成了中國戲曲了嗎?京劇是個臉譜化的藝術(shù),但是電影絕不能臉譜化。既然我們拍的不是京劇,我們就不給這個人設(shè)任何框框,就是一個普通的正常的,還應(yīng)該算比較英武的一個男人,一個智慧超群的男人。因為那時候不知道誰演,也沒定,連能不能拍都不知道。沒有具體定他的外貌和服裝,主要考慮他是一個睿智的、英武的男人,因為他39歲登基,50歲死掉。我們從他登基、加冕寫起,11年的跨度,造型上并不是特別困難。

      王:其實在歷史上對秦始皇是有一個定位、有一個相對的共識的。但你們對秦始皇的評價還是相對正面吧?

      周:我主要還是受中國古代科技、我拍的那部紀錄片的影響。我覺得他創(chuàng)造了那么輝煌的中國的第一個皇帝,始皇帝,他把整個華夏中國從奴隸制推進到了封建制,這樣的人,如果還不叫偉人,那誰叫偉人?他不是改朝換代,他是把整個中國的性質(zhì)給變了。他的車同軌、書同文,這些東西一直沿用到現(xiàn)在。他制定的郡縣制到今天我們還在用著,只不過郡改成省了而已。

      王:您作為作者,怎么去評價秦始皇呢?還有一個尖銳的問題,有人認為《秦頌》是第五代導(dǎo)演政治態(tài)度發(fā)生變化的開始,之后都在拍《秦始皇》,拍《雍正王朝》電視劇,拍《英雄》,他們對帝王都有某種認同,對此您怎么解釋?

      周:這是我個人的作品,我負全責(zé)。我個人對于嬴政這個人物(咱們說的是電影虛構(gòu)的嬴政)是很矛盾的。一方面,我希望他是偉岸的、智慧的一個男人,姓嬴的第一代的所謂秦王,只不過是周文王的弼馬溫,給他封了個小王而已。那算個什么王?是給周文王養(yǎng)馬的。贏是從甘肅天水那一帶養(yǎng)馬發(fā)展起來的。秦人是有野心的,經(jīng)過31代王的不停努力,到第32代嬴政的身上,真的有了統(tǒng)一天下的野心和雄心了。在這一點上,我對于嬴政是肯定的,覺得這是一個有雄才大略的人——我說的是我虛構(gòu)的嬴政,不是歷史上的嬴政。

      第二,我覺得這個人很可憐,也很可悲。因為他要做的這件事是反人類的,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他企圖統(tǒng)一天下人心,這不是癡人說夢嗎?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一顆自由的靈魂,就算在奴隸斯巴達克斯那個年代,那些角斗士,那些只能去送死的奴隸,都有自己的一個靈魂。跟你奴隸主想的是不一樣的,你怎么能妄想統(tǒng)一天下人心呢?

      如果非要讓我用一句話來說《秦頌》的主題,我想表達的《秦頌》的意思,那就是:人的靈魂是不可能被別人征服的。既然這樣,秦始皇不就是一個反面人物了嗎?他雖然有雄才大略,但他干了這么一件荒唐可笑的失敗的事情,他豈不是一個反面人物?

      正好這又回溯到我的電影觀上了。我根本就不認為電影里有反面人物和正面人物之分。我從小就這么認為。我認為人就是人,每一個人都是獨立運轉(zhuǎn)的一個小宇宙。所以我的所有電影里面就沒有分過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

      王:的確,《秦頌》里的高漸離,到死他在內(nèi)心都是不認同統(tǒng)一六國的秦王的,雖然他叫嬴政“大哥”,但是他沒有屈服于秦始皇的政治身份。這使我想到《英雄》里面,無名和殘劍等幾名刺客,最終都是從內(nèi)心認同了秦始皇的身份和行為的,從這個角度來看,我覺得這可以算是《秦頌》和《英雄》人物設(shè)定的一個區(qū)別。

      周:這是巨大的區(qū)別,是世界觀的區(qū)別。這不是寫一本書、寫一個電影劇本和人物設(shè)定上的分別,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

      王:是的。但是《秦頌》還有一個問題,大多觀眾看了后,還是會對于秦始皇產(chǎn)生一定程度的認同感,所以大家也許會認為它歌頌了嬴政。

      周:我是歌頌了中國,我并不是歌頌的嬴政。就算叫秦頌,我想歌頌秦,我也歌頌的是華夏。那時候統(tǒng)一了,秦就代表中國。

      王:也就是說,你所謂的這個“頌”里面,其實還有對高漸離的頌?

      周:當(dāng)然,還有對櫟陽公主的頌,這三個人物。櫟陽公主不畏強權(quán),哪怕你是我爹也沒用,你說我任性也罷,說我什么也罷,我就是要追求不被你控制的那一份自由。

      王:影片將嬴政塑造為一個很智慧的人物,他是洞曉一切的。另外他為了“天下”也有很多權(quán)術(shù)和手腕,他說他是在順應(yīng)天道,您對片子里面的天道是什么態(tài)度?是肯定的嗎?

      周:片子里邊的天道,在高漸離的心目中,應(yīng)該是替天行道,應(yīng)該是善良,應(yīng)該是車同軌、書同文、音同律。藝術(shù)家對比政治家,都是單純得多的人,因為藝術(shù)家追求的是善良,而不是爾虞我詐。所以高漸離就是我們這樣的人,你說他代表一般小民也行,你說他代表藝術(shù)家也可以。他心目中的天道就是善良,大家都和平。而嬴政心目中天道就是勝利,只有一個:勝利。唯獨他忽略了他不可能統(tǒng)一人心。

      他最后跟高漸離說,現(xiàn)在你看到天道的本相了吧?那就是勝利者的臉。最后他穿登基大典朝服的時候,我故意設(shè)計的,他是被太監(jiān)們五花大綁一般,押著像噴氣式的姿勢,跟斗走資派似的,因為那件衣服很難穿,這既符合情理,又看著特別難受,皇帝怎么變成了這樣?他作為始皇帝,一統(tǒng)天下的這么英雄偉大的一個人,他哭的權(quán)利都沒有,他只敢一個人偷偷跑到登基天臺的頂上,誰都看不見聽不見的地方,偷偷去哭,他混得太慘了。但他說得特別狠,他告訴高漸離,天道的本相就是勝利者的臉。當(dāng)然是他自己的臉了。

      王:當(dāng)這個片子里面說“天道就是勝利者的臉”的時候,你對這樣一個觀點是什么態(tài)度?

      周:我自認為我在拍電影時有一個優(yōu)點(也許在某些人看來不是優(yōu)點,也許是缺點,仁者見仁吧),就是:我不告訴你,我沒有答案,答案自在觀眾心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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