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時空/文 文博時空 作者 馬溫馨 王佳歧

制圖｜孫嘉一

文物攝影｜杜廣磊

“青蒼猶可濯，黑色不可移。”（中唐·韋應物《感事》）黑土地孕育著豐收的喜悅，黑珍珠閃爍著神秘的光芒，而黑色巖石則訴說著地球億萬年的滄桑變遷。黑色是一種因沒有或完全吸收可見光而產(chǎn)生的顏色，是亮度最低的非彩色的或消色差的物體的顏色。

“雪花飛寒大如席，白色粲爛西南山。”（元末明初·王冕《盤車圖》）白色，是春風夏日里的白云，是含苞待放的玉蘭花，是飄落大地的雪花。白色是一種神奇的顏色，它包含了光譜中所有顏色光的顏色。藍色、紅色、綠色三原色，按一定比例混合也可以得到白色。白，象征著高潔、明亮，在森羅萬象中有其高遠的意境。

在藝術世界里，白色與黑色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作為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它們充滿對比卻又無比和諧。黑白配色被稱為永恒的經(jīng)典色，極簡卻又高級。

01.山礬

“山礬清吐小白花，玉蕊燦爛真奇葩。”（明·徐庸《七清圖》）山礬花，中國名花之一，花朵細小，花數(shù)繁多，花瓣潔白，花香四溢，且花后果實累累，大小如豆，生者碧綠，熟者鮮紅。

山礬名字的來歷，便是由詩詞而來的，北宋時期著名詩人黃庭堅在《戲詠高節(jié)亭邊山礬花二首》序云：“江南野中，有一小白花，木高數(shù)尺，春開極香，野人號為鄭花。王荊公嘗欲求此花栽，欲作詩而漏（一作‘陋’《觀林詩話》）其名，予請名山礬。野人采鄭花以染黃，不借礬而成色，故名山礬。”

“山磯紛似玉，黃檗碎如金。”（南宋·劉倓《小玉蕊花 其二》）成千上萬朵小白花同時開放，漫山潔白似雪，賞心悅目。

這件清朝的翡翠嵌珠寶魚式盒造型獨特，兩半相扣成盒。魚身有細鱗紋，鰭、尾、鰓部嵌有紅寶石。盒內(nèi)刻有乾隆御制詩 《詠痕都斯坦玉魚》。據(jù)詩而知，乾隆皇帝認為此件作品為痕都斯坦玉器，但這種玉料主要產(chǎn)自緬甸，魚上寶石的鑲嵌方式也與痕都斯坦玉器有別，一些學者認為此盒是清宮廷所制。

02.縞羽

“飄縞羽于清霄，擬妙姿于白雪。”（西晉·張載《羽扇賦》）許慎稱“縞，鮮色也”，縞羽，即未經(jīng)練染的精細生坯織物本色，呈現(xiàn)出白色生絲的鮮亮色，純凈自然，與白鳥的羽毛顏色是一致的。

明德化窯瓷塑負書羅漢立像高23厘米，底徑9厘米，胎體厚重，潔白堅細，通體施乳白色釉，色澤瑩潤如玉、白中閃黃，質(zhì)地堅韌瑩潤、細膩勻潔、呈現(xiàn)出象牙白的魅力。羅漢光頭大耳，笑容可掬，袒胸露腹，腳踏浪花，瞇雙眼，口微開，面相豐滿，顯露出喜笑顏開的神態(tài)。身披袈裟隨風飄動，右肩負幾冊經(jīng)書，右手握系書之繩。整個造型精湛優(yōu)美，比例適度，制作精細，線條流暢，質(zhì)感極強。細部雕刻更是頗具匠心，把羅漢外觀形韻、內(nèi)在氣質(zhì)與工藝技法有機地融于一體，達到了思想意蘊與藝術效果的高度和諧統(tǒng)一。像背后正中鈐陽文篆書“張壽山”葫蘆狀戳印。張壽山與何朝宗同為明代德化瓷塑名家，作品傳世很少。這尊負書羅漢立像為張壽山的代表作。

德化窯因窯址位于福建省德化縣而得名。這里瓷土資源豐富，水源充足，交通方便，是燒造瓷器的理想之地。德化窯曾與江西景德鎮(zhèn)、湖南醴陵并稱為“三大古瓷都”，是我國南方歷史悠久、工藝獨特的名窯之一。德化窯在宋代已燒制白瓷和青白釉瓷器，元代青白瓷已遠銷海外。德化窯的明代白瓷胎質(zhì)致密，透光度極好。釉面為純白色，色澤光潤明亮，乳白如脂。胎釉渾然一體，如霜似雪，被稱為“豬油白”、“象牙白”，法國人把它稱為“鵝絨白”。

03.皦玉

“皦，玉石之白也。”（《說文》）皦，古同“皎”，潔白，明亮。“皦玉粲以曜目，榮日華以舒光。”（東漢·劉楨《遂志賦》）皦玉，中國古代玉器中的一種顏色，特點是色澤如珠玉般潤白。

這件甜白釉僧帽壺，因口部形似僧人之帽而俗稱“僧帽壺”。闊頸，鼓腹，瘦底，圈足。壺身一側口邊至頸部置寬帶形曲柄，相對的另一側出鴨嘴狀流槽。通體施甜白釉，無款識。此壺造型端莊秀麗，釉面恬靜瑩潤，釉色白如凝脂，優(yōu)美的器形配以甜美的釉色，相得益彰。此壺式借鑒于藏傳佛教使用的金屬質(zhì)器皿，瓷制品始見于元代的青白釉瓷。明代永樂、宣德時期，漢藏文化交流頻繁，景德鎮(zhèn)御器廠曾大量燒造僧帽壺，其中以白釉和紅釉制品最為名貴。清代康熙朝曾仿燒永樂和宣德時的白釉、紅釉僧帽壺。

甜白釉，明永樂時期景德鎮(zhèn)御窯廠創(chuàng)燒的一個白釉品種，其特點是白如凝脂，素若積雪，深得永樂大帝朱棣的喜愛。之所以稱“甜”，是因其潔白的釉色給人一種甜美之感。又有人稱其為“填白”，是指在此白瓷上可填彩繪畫。

04.玉頩

“丹鼎奪胎那是寶，玉人頩頰更多姿。”（蘇軾《紅梅三首》）。梅花傲雪盛開，也是春天的信使，花瓣顯露出淺紅的桃杏色，那不過是酒后泛起的紅暈無來由表露在美人的面容上罷了。頩，指光潤而美的樣子。玉色生香，玉頩，即美人粉頰之色。

這件元朝的卵白釉堆貼梅花紋雙耳瓶，小撇口，長頸，頸中部對應貼飾正反S形雙耳，梨形腹上一側堆飾凸起的折枝梅花。釉色白中泛青，如鴨卵外殼，含蓄雅致。整體造型比例諧調(diào)，穩(wěn)重而見有變化，樸實而不乏機巧，粗獷而未失精細。

卵白釉瓷是元代景德鎮(zhèn)窯創(chuàng)燒的一種白釉瓷的統(tǒng)稱。其胎體一般比較厚重，釉呈失透狀，色白微泛青，恰似鴨蛋殼色澤，故稱“卵白釉”。其主要裝飾手法是模印，題材比較簡單，常見的有云龍紋、蘆雁紋、纏枝花紋等。因卵白釉瓷器的花紋中間常模印“樞府”兩字，故又稱“樞府釉瓷”。“樞府”是元代掌管國家軍隊大權的重要機構“樞密院”的簡稱。在元代白瓷上模印“樞府”字樣的瓷器一般被認為是景德鎮(zhèn)為“樞密院”燒制的專用瓷器。除“樞府”字樣外，在元代卵白釉瓷上還見有“太禧”、“東衛(wèi)”、“福祿”、“白王”等銘文，更多的則不帶銘文。

元代景德鎮(zhèn)窯卵白釉瓷器的創(chuàng)燒，為明代永樂、宣德時期甜白釉的發(fā)明奠定了基礎。元代卵白釉瓷器在元代墓葬、窖藏、沉船及元大都遺址中均有發(fā)現(xiàn)。1984年安徽歙縣元代瓷器窖藏曾出土109件卵白釉瓷器，而且均帶有“樞府”銘文，是一次性出土“樞府”銘卵白釉瓷器最多的一次。經(jīng)綜合排比研究后得知，卵白釉瓷約在元代大德年間（14世紀初）就已經(jīng)燒造，一直到明代早期還在燒造，時間長達一個世紀左右。

05.荔肉白

“露濕胭脂拂眼明，紅袍千裹畫難成。”（五代·梁嵩《殿試荔枝詩》）荔肉白，以水果荔枝果肉的顏色作為色彩詞，荔肉白如凝脂，與其他白色有異，是一種暖色調(diào)的淺米色。

這件宋朝的登封窯白釉珍珠地刻劃虎紋瓶，形似橄欖，圈足。胎為灰褐色，表面施白色化妝土。外壁刻劃二虎，一站立，一行走，呲牙翹尾，矯捷兇猛, 搏斗于草叢中，襯以洞石、芭蕉，近底處有一周蓮瓣紋。圖案以外空白處戳印珍珠形小圓圈，故稱“珍珠地”。此瓶制作規(guī)整，線條流暢，色調(diào)和諧，繪畫生動寫實，筆法蒼勁有力，是一件有代表性的登封窯作品。

珍珠地，是一種古陶瓷紋飾，又稱珍珠地劃花。河南密縣西關窯于唐代首創(chuàng)，系仿唐代金銀器鏨花工藝之紋飾制作而成，宋代此種紋飾較為流行。河北、河南、山西都發(fā)現(xiàn)有燒制珍珠地劃花器物的瓷窯。如河北磁州窯，河南密縣窯、登封窯、魯山窯、寶豐窯、修武窯、新安窯，山西介休窯、交城窯等，珍珠地是我國北方瓷窯普遍使用的裝飾方法之一。

珍珠地紋飾的呈色、珍珠的大小排列方法，各窯稍有區(qū)別。其制作工藝過程大體為：首先在器物胚體上施白色化妝土，再于其上劃出主題紋飾，在紋飾以外的空間（或在紋飾內(nèi)）用小圓孔工具戳印出如珍珠狀細小的圓圈，最后在器物上施透明釉入窯燒成。各窯燒制的珍珠地劃花顏色各不相同，有桔黃色、土黃色、黑色等，以桔黃色為最美。

06.凝脂

“肌膚炯凝脂，容色眩春雪。”（南宋·惠端方《梅花》）凝脂，凝凍了的油脂，比喻光潔白潤的皮膚或器物，不同于一般白色的呆板干枯，具有柔軟質(zhì)感和油脂光澤。漢語中描寫美女的開山之作的名篇《詩經(jīng)·衛(wèi)風·碩人》便用“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來形容一代絕色美人莊姜之美。

這種香熏上、下都有鏤空紋飾，稱“花熏”。造型秀美,玉質(zhì)精良,為和田玉制成,雕工圓潤細膩,花紋婉轉流暢,制作精美工巧。此器原為清宮舊藏，是一件精美的宮廷陳設器。

玉制的“熏”，形制以鏤空花卉為主，其中也會穿插一些鳳鳥作紋飾，因此“熏”又稱為花熏或香熏，與其它材質(zhì)的香爐一樣作熏香之用，常見于敬天拜祖等重大活動，與“鼎”一樣是國之重器。古人焚香主要是為了供奉神明，其次就是為了辟穢清潔，于宮廷大殿之上常能見到其身影。

玉熏的古樸敦厚與精湛雕工，充分體現(xiàn)了玉石的溫潤瑩澤之美與巧奪天工，制作難度甚高，設計層次要求豐富，器型講究美觀，同時又要體現(xiàn)題材與紋飾之美。此外，制作玉熏的用料非常講究，且對尺寸的要求十分嚴格，因此傳世的大型熏爐異常珍貴。

07.魚肚白

魚肚白，一種鑒于白色和淡粉色之間的顏色，近似魚腹部的顏色。冰心在《寄小讀者》中就曾用“這顏色須臾萬變，而銀灰，而魚肚白，倏然間又轉成燦然的黃金”來描述晨光微曦時東方神秘的天際。

這件清朝的白玉貼金花式碗，白玉，半透明，碗作花瓣式，花蕾式雙耳，橢圓荷花形足，內(nèi)外壁均有貼金花紋。碗的內(nèi)壁飾貼金小魚紋，金箔多有脫落；外壁上下緣浮雕凸齒紋和花瓣紋，腹部滿飾貼金枝葉紋。此碗風格與痕都斯坦玉器極其相似。

08.二目魚

《爾雅·釋畜》曰：“二目白，魚。”注曰：似魚目也。二目魚，馬的毛色，指馬的眼周圍有像魚眼白的白毛，其色魚目之白，其屬王室之馬。

這件定窯白釉孩兒枕非常討人喜歡，枕作孩兒伏臥于榻上狀，以孩兒背作枕面。孩兒兩臂環(huán)抱墊起頭部，右手持一繡球，兩足交叉上翹。身穿長袍，外罩坎肩，長衣下部印團花紋。榻為長圓形，四面開光，正面開光內(nèi)印螭龍紋，背面開光內(nèi)光素，兩側開光內(nèi)印如意云頭紋，開光之間亦以如意云頭紋為飾。通體施牙白色釉，底素胎無釉，有兩個通氣孔。定窯匠師獨具匠心，將瓷枕塑造成一個天真、活潑可愛的男孩兒形象。孩童眉清目秀，眼睛圓而有神，神情悠閑得意。整件作品線條柔和流暢，細部刻畫極為生動傳神，成為中國古代瓷器中的名品。

古人喜歡使用玉枕、瓷枕，因為玉、瓷可以爽身怡神，甚至有“明目益睛，至老可讀細書”的作用。宋代瓷枕盛行，南北方瓷窯普遍燒造，種類繁多，造型豐富。品種有白釉（白釉劃花、白釉珍珠地劃花、白釉剔花、白釉黑花）、黑釉、青釉、青白釉、黃釉、綠釉、三彩等。造型有長方形、八方形、銀錠形、腰圓形、如意形、虎形、獅形、孩兒形等。

09.墨色

“素屏有褚書，墨色如新乾。”（唐·白居易《游悟真寺詩》）墨的附著力強，不易褪色，而且墨的層次豐富，由焦至清，可以分出很多色階，即“墨色”。“墨分五色”是指墨色的深淺，即焦、濃、重、淡、清。中國畫通過墨的干、濕、濃、淡、清來體現(xiàn)物象的遠近、凹凸、明暗、陰陽、燥潤和滑澀。

這件玉壺春瓶通體施黑釉，上刻兩組水波紋。宋代瓷器大都形體秀美，樸素大方，既實用又具有較高的觀賞性，此瓶即為一例。裝飾方面，在深色的器物上顯露一周淺色裝飾帶，頗為醒目。

唐代司空圖《詩品·典雅》有“玉壺買春，賞雨茆屋；座中佳士，左右修竹”之句，從唐代起人們就以“春”字代酒。玉壺春瓶的造型定型于北宋時期，在當時是一種裝酒的實用器具，后來逐漸演變?yōu)橛^賞性的陳設瓷，是中國瓷器造型中的一種典型器形。

玉壺春瓶的基本造型是由左右兩個對稱的“S”形構成，線條優(yōu)美柔和。元代玉壺春瓶承襲了宋代的形制，圈足外撇，體形瘦長。造型除圓形外，還有八方形。釉色、紋飾華麗豐富，已從宋代的實用酒器轉變?yōu)殛愒O器。

10.京元

“同流混清濁，高思入玄青。”（明·羅倫《水心書院次容彥昭》）據(jù)《江南土布史》記載：“小布染坊中的青藍坊，分南京和紹興兩幫。紹興幫以染毛寶藍為主，也兼染淺色如月白、魚白之類南京染坊主要染玄色、潮蘭、捫青等深色貨，其玄色最為出名，稱為‘京元’，故又叫深色坊。”也被稱作“玄青”，就是黑青色，清代康熙帝以后，為避諱他的名字愛新覺羅玄燁之中的“玄”，而把“玄青”改為“元青”。

壁瓶是用來掛在墻上裝飾用的瓷瓶，所以一面有裝飾，另一面做成平面。這件葫蘆式壁瓶，上部開錢形洞孔，用于懸掛。上腹部與瓶頸間對稱置如意耳，圓形開光內(nèi)繪魚藻圖；下腹部兩側置夔龍形耳，中間鑲嵌鐘表。通體以黑色珍珠地裝飾，飾金彩纏枝牡丹紋。瓶內(nèi)壁、外底及背面施松石綠釉。外底自右向左署青花篆體“大清乾隆年制”六字單行橫款，內(nèi)鑲嵌四銅制螺絲。這種黑色珍珠地系模仿鯊魚皮效果，在陶瓷器中極為罕見。它造型古樸，形制端莊，既美觀又實用。

11.袀玄

玄色最早出自禮記“凡玄色者，在緅緇之間”。“緅”（zōu）意為青赤色，“緇”代表黑色，玄色就在二者之間，是一種呈暗紅色調(diào)的暖黑色，在古代指大陸北方將明未明的天空色澤，在《五行色》理論中，玄色對應北方，屬水，象征玄武，玄色是漢代皇室的常用服色。而袀玄則是純玄色即近似全黑色男子禮服。杜佑《通典》詠“秦滅禮學，郊社服用，皆以袀玄，以從晃旒，前后邃綖。”

這件黑漆嵌螺鈿二十四孝圖八角幢盒，內(nèi)髹紅漆。蓋面上，在亭臺樓閣間分為兩個場景：一部分為樓臺正前方，兩位年輕騎馬者為老者開道出行，前呼后擁；樓臺側面柳陰下是男女陪同老者宴飲，觀看雜耍。兩組場景均體現(xiàn)出尊老孝親，與盒壁的二十四孝圖相互呼應。

螺鈿是用貝殼薄片制成人物、鳥獸、花草等形象嵌在雕鏤或髹漆器物之上。具體方法是：用蚌殼磨成薄片，按圖案花紋鋸成各種形狀，然后把它們拼粘在漆坯上，再上一層灰底，表面髹上一層上光漆，經(jīng)磨顯、揩光，使漆面光滑如鏡，最后在螺鈿上刻劃花紋。螺鈿一般都鑲嵌在烏黑的退光漆背景上，這樣與白色晶瑩的螺鈿相襯，黑白分明，既優(yōu)雅細致又樸實清麗。

12.烏

“烏黑不日黔，鵠白不日浴。”（宋·周紫芝《感士不遇后賦》）烏，即指烏鴉的羽毛色澤，漢代《小爾雅》記載：“純黑而反哺者，謂之烏。”烏黑是指顏色非常黑，沒有任何其他顏色的混雜。它可以形容物體的外觀或顏色，通常是指黑色的程度非常深沉，給人一種深邃、沉默和神秘的感覺。

《格古要論》曰：“古剔犀器皿，以滑地紫漆為貴。如膠（焦）棗色，俗謂之棗兒犀，福州舊仿者，色黃、滑地圓花者，謂之福犀。”剔犀系漆器工藝。一般情況下都是兩種色漆（多以紅黑為主），在胎骨上先用一種顏色漆刷若干道，積成一個厚度，再換另一種顏色漆刷若干道，有規(guī)律地使兩種色層達到一定厚度，然后用刀以45度角雕刻出回紋、云鉤、劍環(huán)、卷草等不同的圖案。由于在刀口的斷面顯露出不同顏色的漆層，與犀牛角橫斷面層層環(huán)繞的肌理效果極其相似，故得名“剔犀”。這種獨特的效果燦然成紋，流轉自如，回旋生動，取得了比純色雕漆更富于變化的裝飾效果。

剔犀雖屬雕漆范圍，與剔紅相比較，色彩比較豐富，而題材上相對來說卻比較古樸而且單一，它不雕山水、人物、花鳥、蟲魚，而是以雕刻線條簡練、流暢、大方的“云紋”為主。所以，北京、山西又稱其為“云雕”，日本則稱之為“屈輪”。

該工藝20世紀初葉在國外得到重視，在我國唐代始有出現(xiàn)，至元代趨于頂峰，同時涌現(xiàn)出一批如張成、楊茂等著名的匠師。傳至明代宣德年間，曾盛行一時，影響遍及江河流域；嘉慶年間，絳州（新絳）名匠張凡娃結合本地特點加速發(fā)展，形成有北方特色的雕漆工藝，使這一特殊工藝才得以扎根發(fā)芽流傳至今。現(xiàn)藏北京故宮博物院的云紋剔犀盤和安徽省物館藏署名“張成造”的如意紋剔犀盒就是這一時期的代表性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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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 | 孫嘉一 杜廣磊

排版 | 小謝

設計 | 尹莉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