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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多葛:倫理、命運與美德

      丁力2020-12-14 16:22

      (羅馬,西塞羅雕像   圖片來源: 東方ic)

      丁力/文

      斯多葛主義(以下簡稱斯多葛)是追求善的哲學,進入中國已有多年,許多著作都有漢譯本。都市人流行的極簡生活、斷舍離,以及對田園生活的向往,都暗合斯多葛對于幸福的思考。

      從好的方面說,這是對當代忙亂浮躁生活的反省,一些人開始沉靜下來,更多關懷自己的內心世界。從不那么好的方面來說,或許他們發(fā)現前路已被堵塞,退而修心。不管怎樣,他們的簡樸都是出于選擇,而不是無奈。在現代社會,都市隱居或田園生活是一種奢侈,那些不須再為生活奔波的人才可能沉靜。像陶淵明那樣三餐不繼還能“悠然見南山”者,大約是沒有的。

      斯多葛比其他哲學派別更多討論生活與美德,適合日常閱讀。這并不是說斯多葛只有簡單的思想。其實,它在歷史上不斷激發(fā)哲人的思考,在當今學術界仍很有影響。生活可以極簡,思想不能極簡。不然,人就成為一棵棵整齊排列的韭菜。斯多葛也不只是討論簡樸與節(jié)制等美德。他們有關于美德的系統(tǒng)學說,積極參政。斯多葛哲學家的經歷已證明,政治不能脫離美德。

      早期斯多葛哲人

      斯多葛起源于希臘。其創(chuàng)始人是芝諾(Zeno),出生于今塞浦路斯的基提翁(Citium)。另有愛利亞的芝諾,公元前五世紀的古希臘哲學家,提出各種悖論。本文中的芝諾是基提翁的芝諾。

      芝諾的父親是一位商人,外出經商給他帶回來蘇格拉底的書。芝諾成年后也渡海前往希臘經商。船沉了,他留在希臘,以犬儒主義者克拉特為師。可以認為犬儒是斯多葛的一個源頭。

      最著名的犬儒哲學家是第歐根尼·拉爾修(DiogenesLaertius)。第歐根尼看到一個孩子用手捧水喝,便扔掉自己的杯子——佛教僧人化緣還持一缽。第歐根尼住在一個陶甕里。這是更為極簡的生活。亞里山大大帝去看望他,問他有什么需要。他在陶甕里回答:別擋住我的陽光。

      芝諾從犬儒學得節(jié)制。他比第歐根尼晚出生半個世紀,兩人不曾相見。公元前300年前后,芝諾開始在雅典的柱廊里授徒。柱廊成為這個學派之名,音譯為漢語即斯多葛。

      芝諾把哲學分為邏輯學、物理學、倫理學。斯多葛在這三個方面都有貢獻,后人最重視它的倫理學。他們充滿生活智慧的著作可以被節(jié)選為箴言。當然,其他哲學著作也可以被節(jié)選,作為日常閱讀的格言。但對于思想之中多生活感悟的斯多葛哲學,這樣做造成的失真要小得多。

      斯多葛哲學家綿延不絕,在羅馬達到高峰。斯多葛有三位著名的哲人:西塞羅(Cicero)、塞內卡(Seneca)、奧勒留(MarcusAurelius)。他們都是羅馬政治家。他們的思想引導他們的行動,他們的行動又部分地構成他們時代的羅馬史——從共和國到帝國、從興盛到衰落的歷史。

      西塞羅:共和依賴美德

      西塞羅(前106年-前43年)出生于鄉(xiāng)間。少年時,父親帶他到羅馬,從師學哲學、法律與演講。政治家需要面對大眾,演講是從政的基礎訓練。普魯塔克的《希臘羅馬名人傳》把他列為雄辯家。

      西塞羅年輕的時候,羅馬共和國已風雨飄搖。公元前83年,執(zhí)政官蘇拉發(fā)布“公敵宣言”,殺戮政敵,自任終身獨裁者。某人因“公敵宣言”被處死,其子卷入財產糾紛,又受到蘇拉的謀殺指控。西塞羅為這位年輕人辯護,打贏了官司。他卻不得不出逃雅典,然后又去了東方。西塞羅在雅典繼續(xù)學習哲學。公元前78年,蘇拉死。西塞羅返回羅馬。他自稱屬于柏拉圖學派,其實更多是一位斯多葛主義者。他傾心于柏拉圖,卻看到斯多葛的用處——用美德挽救共和。

      蘇拉在死前一年歸還大政。但他的獨裁已嚴重破壞了羅馬共和國,為帝國崛起做了鋪墊。

      回到羅馬之后,他又與克拉蘇支持的人打官司。克拉蘇是與凱撒、龐培并列的羅馬前三巨頭之一。在贏得聲譽之后,西塞羅參加競選,出任地方財務官、總督,在貪污成風的羅馬保持清廉。這時戰(zhàn)爭與貪婪已接近毀滅共和國。公元前63年,西塞羅當選為執(zhí)政官。因為蘇拉的先例,西塞羅也擁有獨裁者的權力,但他沒有實施獨裁。當西塞羅談論美德的時候,他是真誠的。

      西塞羅是拉丁文散文家,著有三篇長文:《論老年》、《論友誼》以及三卷《論義務》。他在后世的文名主要來自這三篇。從篇名可知,這些是斯多葛關心的主題。在《論義務》中,西塞羅警告官員,“不能打著國家的旗號侵犯平民的利益”。西塞羅是政治哲學家,著有《論共和國》、《論法律》。蠻族攻破羅馬城后,基督教思想家奧古斯丁(354-430)寫出《上帝之城》,指出人們追求的應該是上帝之城,而不是羅馬這樣的世俗之城。他在多處引用西塞羅的《論共和國》。在當時,西塞羅描述的羅馬城可以與上帝之城競爭。

      在《論至善和至惡》(或譯為《道德目的》),西塞羅指出,在斯多葛的術語中,“正當行為”包含美德的一切因素。美德體現在行為,而不是話語中;正當行為即美德。他說:“一切智慧者始終享有幸福、完美、幸運的生活,沒有任何妨礙、干擾或缺乏。我們應當相信道德價值是唯一的善。”道德價值不是斯多葛獨有,全世界哲人都提出類似的觀念。但與其他學派相比,斯多葛的論述更簡明。西塞羅也說,可以鋪陳這條原理,但他“喜歡簡潔、直接的斯多葛的‘結論’”。

      斯多葛確實不如其他學派致力于論證,更適合作為箴言。這也是羅馬哲學與希臘哲學的差距——注重實用的羅馬人始終是希臘人的學生。西塞羅是一位折衷者,這不能否定他是斯多葛——美德應該是包容的、開放的。他也擁有其他學派的知識,很多時候用來為斯多葛的目標服務。例如,他引用柏拉圖《法律篇》:“在垂垂老時,還有好運獲得智慧和真理的人是幸福的。”

      西塞羅在晚年擁有這樣的幸福,這只需要他自己的努力。但羅馬沒有這樣的好運。公元前44年,凱撒被刺。西塞羅試圖恢復共和國。他支持屋大維,反對凱撒派的安東尼。但局勢很快反轉,安東尼與屋大維、雷必達結成羅馬后三巨頭。安東尼派兵追趕西塞羅,砍下他的頭和手。

      塞內卡:培養(yǎng)并堅守美德

      塞內卡,又譯為塞涅卡,大約出生于公元前4年。這時的羅馬已進入帝國時代。在塞內卡的政治活躍時期,暴君接連出現,帝國動蕩不安。

      羅馬皇帝不是血緣決定,也不是選善舉賢,因此帝國暴君不斷。公元41年,近衛(wèi)軍刺殺暴君卡利古拉,擁戴其叔父克勞狄烏斯為皇帝。克勞狄烏斯的老師是歷史學家提圖斯·李維——本文后面還將說到李維——但熟讀史書也不能改變他的愚蠢與殘暴。公元48年,克勞狄烏斯殺皇后美撒利娜,一年后娶卡利古拉之妹小阿格里皮娜。新皇后帶來她上一次婚姻所生之子尼祿。

      因為得罪皇后美撒利娜,一說因為試圖恢復共和,塞內卡被判死刑,后改為放逐。公元49年,小阿格里皮娜召回流放中的塞內卡,任命他為12歲太子尼祿的老師。公元54年,克勞狄烏斯中毒而死(很可能是小阿格里皮娜所為),尼祿即位。數年后,塞內卡退隱,仍不能保全自己。尼祿懷疑塞內卡陰謀另立皇帝。公元65年,塞內卡被尼祿賜死。他坦然赴死,妻子自愿與他同死。斯多葛對于老年、死亡多有論述,于生死能淡然處之,塞內卡夫妻忠實于他們的哲學。

      哲學家而為帝王師,更早時候在希臘有過一例:亞里士多德和他的弟子亞歷山大大帝。這兩位哲人的教學成果一正一反,哲學與史學都不能使一個人免于成為暴君。塞內卡寫有給一位朋友的124封信,其實是書信體的教誨。這些信有一個漢語選譯本,名為《面包里的幸福人生》。

      自由是斯多葛主義的基調。塞內卡說:“我們斯多葛主義者并非統(tǒng)治者的附庸,每個人都認定自己是自由的。”自由在事實上也是一切美德的基礎,因為美德產生于內心,而不由外部強加。學者多認為西塞羅是折衷主義者,而以塞內卡為斯多葛的代表人物。其實,塞內卡也不是單純的斯多葛主義者,他經常引用伊壁鳩魯的話。伊壁鳩魯主義因其創(chuàng)立者伊壁鳩魯而得名。伊壁鳩魯與芝諾同時代,創(chuàng)立對立的哲學派別。伊壁鳩魯主義者追求快樂,以感官快樂為幸福。斯多葛以美德為幸福。但兩者的真正區(qū)別在于,如塞內卡所說,他們是自由的,而伊壁鳩魯主義者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一人之口”。伊壁鳩魯不允許弟子偏離他的教導,沒有杰出繼承人。

      羅馬帝國有公民,也有奴隸。奴隸被剝奪權利,照料主人的生活。塞內卡說:“社會地位畢竟只是像衣著一樣的東西。”但羅馬的許多主人都知其危害。塞內卡引用他經常聽到的一句話:“你有多少奴隸,就有多少敵人”。奴隸身份、奴隸心態(tài)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在制度的奴役之外,是否為奴可以是自我選擇。奴隸可以有自由人的精神,而許多“自由人”有奴隸心態(tài)。塞內卡指出,人人都可能是奴隸。他說:“‘他是奴隸。’但他可以有自由人的精神。‘他是個奴隸。’但這就真的降低了他的價值嗎?請你給我指出一個不是奴隸的人來看。你指出來的人,將不是性欲的奴隸,就是金錢的奴隸,或者是野心的奴隸。他們又都是希望或恐懼的奴隸。”這樣不是奴隸的奴隸都是自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

      塞內卡能散財,沒有成為“金錢的奴隸”。他在自殺的時候很坦然,不是“恐懼的奴隸”。他說:“有很多東西,只有當我們沒有它們也能對付得過去時,我們才會認識到原來它們是多么不必要的東西。我們在一直使用著它們,這并不是因為我們需要它們,而是因為我們擁有它們。”

      塞內卡說:“只有對財富不屑一顧的人才配得到神靈的承認和光顧。”塞內卡很富有,因此被指責為言行不一。在人生之初,如果沒有必要的物質財富的滋潤,精神難以走出貧困。哲人樂道易,安貧不易。孔子也期盼富貴,只希望取之有道。如果財富來源正當,為什么要拒絕呢?

      塞內卡以毫不激動占有財富為美德。他仍發(fā)現有必要為自己辯護。他說:“我是講美德,而不是講我自己;我與惡行斗爭,其中也包括我自己的惡行;只要我能夠,我就要像應當的那樣生活。”這是哲人的態(tài)度。但哲人有時會被信徒們?yōu)榱怂嚼茉鞛檎胬淼幕恚蔀樗麄儾辉敢庾龅慕讨鳎词顾麄冊偕膊荒芨淖儭M铀纪滓蛩够蹲诮檀蠓ü佟奉A言耶穌再臨的遭遇。

      塞內卡說,我們不能改變?yōu)碾y的到來,但是,“我們能夠做的是培養(yǎng)崇高的心靈,適合于好人的心靈,以便我們能夠勇敢地承受命運送來的一切,使我們的意志與自然和諧一致”。如何對待神靈安排的命運區(qū)別心靈之崇高與渺小。“崇高的心靈”“把自己交給命運”。與之對立,“還有一個渺小墮落的心靈”,“寧可改造神靈而不愿改造自己”。改造神靈是改變信仰。培養(yǎng)美德,同時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這是斯多葛對待生活的態(tài)度,也是我們說的“盡人事,聽天命”。

      人們不容易堅守美德,也不總能克服己身之惡。越是在缺乏美德、偽善盛行的地方,人們對美德的要求就越高;如果有人提倡美德,卻又不甘于貧困、不忍受恥辱,便被視為偽善者。毫無疑問,這也是“渺小墮落的心靈”的表現。

      奧勒留:沉思的皇帝

      馬克·奧勒留(130-180)是斯多葛哲學家,也是羅馬帝國皇帝。因為皇帝圖拉真,他才當上皇帝。羅馬帝國皇帝的合法性不是來自嚴格的血統(tǒng),太子可以是繼子,皇帝可以被推舉。

      圖拉真原來指定的繼承人是一位美男子康茂德(傳說是他的私生子或情人),但早亡。圖拉真收養(yǎng)安東尼為子,指定為繼承人,又約定安東尼收養(yǎng)奧勒留為子,再將皇位傳給奧勒留。安東尼還收養(yǎng)康茂德之子維魯斯。公元138年,圖拉真死于那不勒斯,葬在西塞羅的別墅,后移至羅馬。161年,安東尼死,奧勒留即位。他使無血緣的兄弟維魯斯也為帝,兩帝共治。作為皇帝,奧勒留用大部分時間在邊疆作戰(zhàn),抵御蠻族。

      《沉思錄》是奧勒留在今維也納一帶征戰(zhàn)時寫下的筆記。這些沉思是他與自己的對話。

      奧勒留私淑一位奴隸。他能夠以奴隸為師,也沒有被皇帝的權力所腐蝕,因為他看到世間爭奪的無意義。他說:“很快,你將化為灰塵,或一具骷髏、一個名稱,甚至連名稱也沒有,而名稱只是聲音和回聲。那些在生活中被高度重視的東西是空洞的、易朽的和瑣屑的,像小狗一樣互相撕咬,小孩子們爭吵著、笑著,然后又馬上哭泣。但忠誠、節(jié)制、正義和真理卻‘從寬廣的大地飛向奧林匹斯山。’”(文中的引句出自《荷馬史詩·奧德賽》)。奧林匹斯山是希臘諸神之所居。奧勒留是在說,“忠誠、節(jié)制、正義和真理”屬于永恒之神。他知道,權力是短暫的,美德是永恒的。

      奧勒留不是暴君。公元2-3世紀之間的懷疑論者恩披里克(SextusEmpiri-cus)也接受斯多葛思想。但他拒絕相信真理,由懸置判斷而歸于寧靜生活。恩披里克說:“那些宣稱已經發(fā)現了真理的人是‘獨斷論者’,舉例來說,尤其是亞里士多德,還有伊壁鳩魯、斯多葛派以及其他某些人。”(《懸隔判斷與心靈寧靜:希臘懷疑論原典》)獨斷論者相信他們壟斷真理,如果獲得權力,他們將成為獨裁者。但奧勒留沒有這樣做。恩披里克的批評并不公平,但他有預見。奧勒留的寧靜來自理性判斷,他說:“我堅持認為:寧靜不過是心靈的井然有序。”

      奧勒留沒有用他的權力吞噬帝國,也沒有能力改變帝制。柏拉圖在《理想國》中設想哲學王,古代中國人則想象圣王。作為哲學家皇帝,奧勒留遠沒有使羅馬達到郅治,帝國由一人之力不能挽救,美德也不能遺傳,奧勒留的獨子康茂德又是一位暴君。

      斯多葛的思想遺產

      在奧勒留之后,斯多葛作為一個學派逐漸消失,但不是真的消失,而是融合于其他思想。

      猶太人斐洛(PhiloJudaeus)生活在公元前后。他把《舊約》的故事和句子解釋為一個個隱喻,都在說出善與惡。斐洛接受斯多葛的“善”的觀念。他在《論凝思的生活》中說:“有了美德,靈魂就不會再去追逐浮夸虛華,只會熱愛自滿自足、勤儉簡樸、從而漸漸變成神的樣式。”

      古希臘、羅馬兩大文明有過衰落,卻從未中斷。西方現代文明是他們的直系繼承者。中世紀之后,斯多葛成為人文思想家的一個思想源泉。

      馬基雅維里(1469-1527)是現代政治理論的先驅,著有《君主論》、《論李維》等。李維(公元前59年-公元后17年)是《羅馬史》的作者。因此,《論李維》其實是論羅馬史,書中常見詞有命運、美德、自由、友情——都是斯多葛的論題。斯特勞斯也把馬基雅維里連接到斯多葛。他在《關于馬基雅維里的思考》中指出,《論李維》三次論及西塞羅,又把馬基雅維里的相信、判斷之句聯系到塞內卡之語:“人人都寧可去相信,而不愿去判斷。”塞內卡在批評大多數人,當時已少見“判斷”。中世紀的人幾乎只有“相信”,扼殺“判斷”;在現代,判斷仍然只是少數人的能力。馬基雅維里與斯多葛的聯系不止于此。斯多葛對人性的洞察可能啟發(fā)了馬基雅維里的政治學。

      《論李維》中文版有列奧·斯特勞斯的弟子哈維·曼斯菲爾德寫的導論。《論李維》第3卷第31章題為:“強大的共和國和杰出的人,無論面對何種命運,都能保持同樣的勇氣、同樣的尊嚴。”在《馬基雅維里的美德概念》一書,曼斯菲爾德否認此標題回應斯多葛的沉靜之美德。他指出,馬基雅維里所用的“美德”(virtù)內涵是不連貫的。曼斯菲爾德指出,對于斯多葛主義者,即使折衷的西塞羅,美德是借天佑之助在內心中戰(zhàn)勝命運。在政治中,斯多葛主義者欲保持崇高,寧肯失敗,也不損害其原則,因為這樣的失敗于真理無所損失。斯多葛有不妥協(xié)的名聲,馬基雅維里對于美德則靈活得多,尤其賦予君主適時作惡的權力。這大約也是現代性吧。

      在馬基雅維里之后,對現代國家理論有大貢獻的是利普修斯(JustusLip-sius,1547-1606)。他出生于后來的比利時,晚年在家鄉(xiāng)的魯汶大學教授拉丁文。利普修斯去世后,他的學生彼得·保羅·魯本斯繪有《四學者》,其實畫中有五人:利普修斯和他的三位弟子(包括畫家兄弟倆);背后還有塞內卡的雕塑頭像——利普修斯是塞內卡的信徒。他對公民的設想以理性、責任、情緒控制、斗爭等美德為基礎。歐盟理事會以利普修斯命名其總部大樓,以紀念這位本地名人。

      在當代,瑪莎·納斯鮑姆(MarthaNussbaum)被稱為“新斯多葛派”。她著有《善的脆弱性》(1985),副題是《古希臘悲劇和哲學中的運氣與倫理》,因此這本書沒有講到古羅馬哲學家。

      命運與倫理也是斯多葛的主題,《善的脆弱性》中有斯多葛的影響。在此書的修訂版序言(2001)中,納斯鮑姆對斯多葛做了一些概括性論述。她說:“斯多葛學派的思想家認為,情感是這樣一種評價性判斷,即行動者無法控制的人和事在行動者自己的繁盛中具有很重要的意義。然后,他們繼續(xù)論證說,所有這樣的判斷都是虛假的,我們應該盡可能丟棄這種判斷。”斯多葛相信理性判斷,因此說情感判斷是虛假的。奧勒留說:“我與我的理性同在。”但理性并不總是通向寧靜,也會被濫用,情感為達到理性設想的至善社會而大肆殺戮——這或許是理性的命運。

      其實,在命運面前,脆弱的不僅是善,人的一切努力乃至生命都可能被摧毀。在希臘神話和悲劇中,神掌控著人的命運,人與命運抗爭。當人挑戰(zhàn)命運或相信自己可以掌握命運的時候,才會有哲學、倫理學。倫理學的重要一項是個人責任。如果相信神在掌控一切,或者,如果世俗權力取代全能的神,人們就不需要對任何事情負責。如此則不再有倫理學,也不再有道德。

      納斯鮑姆還說:“斯多葛學派的哲學家令人信服地論證了社會規(guī)范在我們情感的結構中逐漸內化的程度。”儒家相信的禮樂教化其實也是外部規(guī)范的“內化”。但是,奴役也可以內化為被奴役者的自覺。馬基雅維里說:“習慣于受君主統(tǒng)治的人民,假如偶爾獲得了自由,也難以維持。”(《論李維》第一卷第十六章標題)自由離不開美德。馬基雅維里還說:“腐敗的人民在獲得自由后,也極難維護這種自由。”(《論李維》第一卷第十七章標題)納斯鮑姆說:“斯多葛學派認識到,一切根深蒂固的習慣都難以改變。”自由、奴役都可以成為習慣,變成兩種對立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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